风和日丽,十方丐在院中施展过‘降龙十八掌’,立即呵呵笑道:“假道士,你的神算丸真有效,谢啦!”
“别谢得太早,星宿之行,不太好玩哩!”
“呵呵!安啦!化子是享老福啦!”
倏见庄子快步来到南宫敬面前行礼遭:“禀庄主,有人求见!”说着,立即呈上一份拜帖。
“啊!是蛇叟来访,快请!”说着,他便跟着庄丁快步行去。
十方丐朝艾颂眨眼道:“有人来要债罗!”
神算子含笑道:“安啦!有化子在哩!”
“少来,此事与化子无关,化子曾和他干过一架,少见为妙!”说着,立即向后转,准备起步走。
“有风度些,来者是客嘛!”
“要化子留下,行,化子可不过问你们的事!”
“安啦!颂儿会处理啦!”
“师父,徒儿该如何处理呢?”
“此老虽怪,却尚讲理,见机行事吧!”
“是!”
来人正是蛇叟贺龙,他入门乍见到神算子及十方丐,他的神色一阵激动,立即快步直接行来。
“沈兄,久违啦!”
“幸会,贺兄有何指教?”
“这……小弟欲与令徒商量一件事!”
“贺兄何须客气,直接吩咐吧!”
“不敢,艾少侠,有人欲见你,可否到门外一会?”
“请!”
艾颂跟着蛇叟走出大门,便瞧见贺玉秋仍然扮成中年人,她原本站在车前,乍见到艾颂,立即低头。
车厢中却在此时传出轻响,艾颂边走边忖道:“公子难道在车中吗?他为何要找我呢?”
蛇叟走到车前,立即赔笑道:“偏劳少侠矣!”说着,他立即与贺玉秋行向待客亭。
艾颂立即拱手道:“公子金安!”
“艾颂!”
“在!”
“你果然长大了,奴才二字已经省略啦!”
“不敢,公子可否入厅奉茶!”
“哈哈!谷某有何颜面见人呢?”
“请公子别如此说!”
“废话少说,艾颂,咱们商量一件事,如何?”
“请公子吩咐!”
“我已无颜返回辽阳,你设法找到舍妹,并且妥善照顾她,日后生子,择一人继承谷家姓氏及产业,如何!”
“公子切勿如此做!”
“吾意已决,你答不答应?”
“令弟足以继承家业呀!”
“他比我更糟,你答不答应?”
“公子知道令妹目前在何处吗?”
“你难道知道?”
“不错!”
“她在何处!”
“公子若肯返回辽阳,我必会奉告!”
“我无颜见父老,你知道我已失功力,又变成独臂人了吗?当年的神臂公子已经变成独臂猫,你知道吗!”
“公子切勿自暴自弃,以免伤了贺老及贺姑娘之心!”
“你究竟答不答应?”
“我已有三房妻室呀!”
“何妨再多一人,舍妹并不比金珠差!”
“公子何必如此呢?老爷若知此事,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你别道出我的遭遇,我在信中以修练精深武功为由瞒了他们!”
“公子与贺姑娘之结晶足以继承家业呀!”
“她有骨气,不愿接受产业,我也要平静渡日!”
“何必如此呢?你可知道令妹为了你及谷家,目前仍被星宿门控制吗?你该设法安慰她呀!”
“什么?谷佳被星宿门控制?”
“正是!”
“你怎会知道此事?”
“我不便奉告!”
“骗我,你骗我!”
艾颂一听谷投的语气已由过去的狂傲改为急躁,他明白必是因为挫折之故,他必须下猛药治疗谷投。
“公子,你当真想证实此事吗?”
“不错,快说!”
“令妹右肩下,是否有一颗红痣?”
“这……啊,你……你怎会知道?”
“公子请仔细想一想,以我的身份,绝对不可能在以前知道这个隐密,我一定是在最近才获悉此讯!”
“少罗嗦,快说!”
“令妹奉命返辽阳劫押阿珠,交由星宿门胁迫我加入该门,我当场予以拒绝,因而引发一场火拼!”
他便低声叙述拼斗之情形。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的修为比我高,怪不得她会离奇失踪,而且没有人向家中勒索赎票,原来如此!”
艾颂听谷投如此自言自语,不由暗慰。
倏听谷投道:“什么?你已经与谷佳,有了亲蜜关系?”
“不错!”
“你方才为何拒绝我的建议?”
“儿子在世,岂有女婿承产之事!”
“我……我配为人子吗?”
“配!公子一时被欧新所害,却能壮士断腕干掉他,可见咱们辽阳人不是好惹的,公子真罩呀!”
“罩?罩成独臂人啦!”
艾颂一听他的嗓门变大,不由暗喜。
“有人还由大侠变成和尚呢!”
“啊!谁呀?”
“青龙!”
“南宫盟主的首卫?”
“正是他,他以前够威风吧?可是,他如今已经在少林剃度出家,法名为觉非,这事算不算新闻呢?”
“啊!他怎会如此想不开呢?”
“他无法面对各种有色眼光呀!”
“这……你在讽刺我?”
“非耶!公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我的公子!”
“你不计较我以前对你所做的一切苛求?”
“不计较!这是因为求好心切,恨铁不成钢!”
“我……”
“公子,在你命危之际,我曾瞧见贺姑娘向贺老哀求贺老救你,即使你会终身瘫痪,她也要侍候你,你知道吗?”
“我……我……”
“公子,以贺老的身份、地位,配合老爷的声望,你今后可以专心在中原拓展生意,一定可以更宏扬家业!”
“我……我!”
“公子,咱们辽阳人物产在此甚受欢迎,可惜手工欠细,销售网又尚未建立,你不妨朝这方面进行!”
“你……我!”
“公子,一枝草一点露,各行各业皆有状元,皇帝只能当皇帝若叫他舞刀耍剑,他一定傻眼,是不是?”
“这……我问你一句话!”
“请说!”
“你会不会娶舍妹?”
“会!而且已经掌握线索及拟妥计划,即将要去救她,届时,我希望你能喝我的喜酒,我能喝你的喜酒吗!”
“这……”
“公子,你是聪明人,你的遭遇足以证明你已替武林尽过心力,老爷便可以向外界交代,你若避不见面,怎么办?”
“这……”
“公子,你等我救令妹出来之后,咱们风风光光地回辽阳,如何!”
“真……真的?”
车帘一掀,谷投已经激动地下车。
艾顿一瞥右袖摇晃,立即迅速望着谷投道:“公子,我诚挚邀请你同行,届时必然有不少人会同行!”
“艾颂,谢谢你!”
“公子言重矣!咱们一言为定啦!”
“我……好,我答应你,我在蛇谷候你!”
“没问题,近日必有佳音!”
“谢谢!”
“公子!别让令岳候太久,入厅聊聊吧!”
谷投一瞥那宠伟建筑,不由一阵犹豫。
“公子,这种房舍没啥稀奇,咱们也可以在辽阳盖十栋八栋的!”
谷投挺胸道:“好!你等一下!”说着,他已经大步行向访客亭。
贺玉秋的凤眼顿时浮现泪光。
谷投走到蛇叟面前躬身道:“您老愿意赴辽阳安渡晚年吗?”
“愿意!”
“叩见岳父大人!”
“免……免礼!免礼!”
“请岳父大人容愚婿拜见!”
“好!好!”
谷投便恭敬地跪拜着。
蛇叟双目含泪,频频道好。
贺玉秋兴奋地在旁频频拭泪。
谷投一起身,艾颂便含笑上前道:“贺老,恭喜您了!”
“谢谢!谢谢你!”
“别客气,家师及李老渴望与你叙旧,请!”
“好,叨扰啦!”
“三位,请!”
四人便含笑朝内行去。
庄丁便驾车入篷歇息!
艾颂四人一入院中,立见神算子在厅前道:“贺兄,久违啦!”
“冒昧打扰矣!”
“别客气,入厅叙叙吧!”
“请!”
南宫敬立即含笑道:“贺兄,久违啦!”
“咱们的二十年没见面了吧?”
“是呀!请!”
众人人厅坐妥之后,侍女立即送来香茗。
侍女一走,十方丐便瞪着蛇叟道:“玩蛇的,咱们又见面了,是不是仍和以前一般,再拼一场呢?”
“不错!”
众人不由神色全变。
蛇叟接道:“拼酒!”
“呵呵!当真!”
“敢吗?”
“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行!不醉不归!”
“呵呵!一句话!”
神算子含笑道:“别急,容吾先向贺兄请教一件事吧!”
“沈兄请吩咐!”
“不敢,值此时节,星宿海一带,有蛇吗?”
“有呀!目前正是群蛇繁殖期!”
“贺兄去过星宿海北侧那座山吗?”
“有呀!那儿专产沙蛇,我曾抓十余条回来繁殖呢!”
“沙蛇?就是那种肤色呈灰,专喜钻洞,毒性甚强之蛇吗?”
“正是!”
“呵呵!行啦!化子,行啦!”
十方丐不由跟着呵呵大笑。
蛇叟会意地道:“二位莫非欲以沙蛇对付星宿门人!”
十方丐呵呵笑道:“不错,那批鼠辈目前躲在一处地下秘谷,若能驱蛇赶他们出来,咱们就可省不少力气了!”
“没问题,他们在何处?”
“假道士,你说吧!”
神算子含笑道:“葫芦谷中!”
“原来如此,谷外一定布过阵吧?否则,我怎会老是进不去!”
“不错,不过,自今年初以来,已经撤去阵式!”
“嗯,葫芦谷四周环山,易守难攻,不过,若以沙蛇自地下突袭,再于谷口封杀,倒是一条上策!”
“高明!偏劳贺兄矣!”
“没问题,何时行动?”
“三日之后起程,如何?”
“没问题,只要不耽误拼酒,绝对没问题!”
十方丐呵呵笑道:“上路,妈的,化子不知你如此上路呢,南宫老弟,贵宾登门,还不奉上美酒吗?”
“早已在花厅恭候矣!”
“呵呵!你也很上路,走,老的坐一桌,年轻的坐一桌,各喝各的,谁若来敬酒请安,一律罚三大杯,呵呵!”
蛇叟叼呵笑道:“行!走!”
“走!”
两人便把臂呵呵连笑行去。
神算子含笑道:“这对老冤家今日有得拼啦!走吧!”
南宫敬欣然道:“您先请!小弟去唤来大弟及二弟!”
神算子便欣然行去。
南宫敬一走,立见齐金珠、南宫媛及李慕麟一式鹅黄色官装自右侧拱门后行出,艾颂立即面泛笑容。
谷投立即神色尴尬。
他由她们头挽圆髻,知道她们皆已和艾颂成亲,而且生活美满,反观他自己却落魄不堪。
三女一字排开地裣衽行礼道:“谷大哥金安!”
三女先私下商议妥的这句‘谷大哥’,顿使谷投啊了一声,急忙起身道:“不……不敢当!请坐!”
三女一入座,艾颂便含笑道:“谷大哥,咱们亲近多了吧!”
“是的,我很高兴你们已将谷佳视为一份子!”
“理该如此,谷大哥,你认识慕麟吧?”
“她就是李老之传人吗?”
“正是!”
“艾颂,你真是艳福齐天呀!”
“这完全是老爷所赐呀!”
“不敢当!这全赖你自己的努力,对了,秋妹,和大家见见面吧!”
贺玉秋便羞赧地卸下面具道:“大家好!”
李慕麟欣然道:“秋姐,你比小妹想像中美!”
“不敢当!”
“秋姐,还记得咱们曾在黄山打了一架吗?”
“姐姐武功高明,小妹若非仗着蛇毒,无法全身而退!”
“不敢当!姐姐的棒法比敝帮打狗棒法高明,有空之时,请多指教!”
“姐姐抬爱,遵命!”
“谢谢!”
艾颂含笑道:“他们开始拼酒啦!咱们去瞧瞧热闹吧!”
众人便欣然行去。
第三天中年,蛇叟、贺五秋及谷投于膳后,在艾颂诸人殷殷送别之下,互约相见之期,欣然离去。
艾颂由于明日即将启程赴星宿海,三女便依依不舍地陪他返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只信鸽飞落庄中后院,不久,侍女匆匆地敲门,请艾颂到厅中议事。
艾颂一入厅,便瞧见南宫敬三兄弟神色凝重地陪神算子、十方丐坐在厅中,他上前行礼,方始入座。
南宫敬庄容道:“信鸪带来飞虎、七煞等绿林九大帮派已于上午宣布脱离武林盟,另组同心盟!”
“会有此事?”
“据研判,他们可能会归附石笙!”
“石笙又在岳阳出现过?”
“没有,不过,他们会在此时此景宣布组成同心盟,必然有此可能,否则,他们岂非削弱本身的力量吗?”
“有理,怎么办?”
“同心盟将在今年成立,武林盟正密切注意中!”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十方丐恨恨地道:“这批家伙早就另怀鬼胎,就趁此机会修理他们一顿吧,不过,眼前还是先除去星宿门吧!”
神算子点头道:“上策!”
十方丐沉声道:“我们会在沿途之中和小叫化们联络,李老弟,若有何急事,南宫就吩咐他们转达吧!”
“好!”
“假道士,不会有事吧?”
“安啦!天狗星之光芒日益消散,妖气即将消失矣!”
“但愿你没有瞧走眼!”
“化子,你似乎胆子越来越小了!”
“黑白讲,化子是关心孩子们啦!”
“关心则乱,少关为妙!”
“不再和你胡扯啦!喝酒吧!”
“你打算捞本呀?”
“不捞白不捞,走啦!”
神算子呵呵一笑,便跟他行去!
南宫敬羡慕地道:“越危险越沉着,他们真令人佩服,颂儿,此次星宿海之行,多加珍重,小心!”
“是!”
“我已托人转请辽东太守颁匾给谷家,算是给谷投一个交代,届时你可要好好地鼓励他一番!”
“是!谢谢爹的安排!”
“一向心高气傲的谷投乍遇这种打击,他若能站起来,表示你越伟大,你明白这个道理吧?”
“明白!”
“诸事了结之后,你决定在辽阳定居吗?”
“是的!”
“萍儿、兰儿、虎儿、平儿他们十六人一再向咱三人要求能随同前往辽阳住一段时期,欢迎吗?”
“欢迎之至,他们既乖巧又聪明,挺惹人喜欢呢!”
“就是太调皮,你可别太惯他们!”
“不会,不会,有他们作伴,真是太好了!”
“呵呵!大弟、二弟,你们也放心了吧?”
南宫义呵呵笑道:“不但放心,而且耳根可以清净多了,这几个小家伙在这阵子一直找我磨菇此事呢!”
“呵呵!我也一样呀!颂儿,他们找你谈过吗?”
“没有!”
“这几个小家伙还说你已经同意了呢,该打!”
“媛妹或许同意了吧!”
“呵呵!咱们一言为定罗!”
“是!”
“明日即将启程,你下去准备行李吧!”
“是!”
风和日丽,艾颂陪二老沿山掠行,由于已与蛇叟约妥会面之时间及地点,他们便不急于赶路。
三人便以游历心情前进着。
可是,第三天一开始,林中不时有劲装人士在赶路,空中也经常有信鸽飞来飞去,气氛颇为紧张。
十方丐入城一问,终于确定由绿林九大帮派及四十余个小帮派所组成的同心盟即将在中秋夜会师。
主持会师者赫然是‘四声先生’石笙这个老魔头。
石笙的魅力真大,不但已有四十余个小门派加盟,听说尚有不少的中立门派及个人也即将要入盟。
十方丐皱眉了。
他猛灌酒了。
神算子却呵呵笑道:“化子,愁什么?”
“假道士,你别皮笑肉不笑,情况不大妙唉!”
“颂儿在,惊啥米!”
“猛虎难敌群狼呀!”
“九大门派是纸糊的呀?”
“可是,石老鬼……”
“呵呵!他若要鬼叫,一定得避开那群鬼子鬼孙,咱们的颂儿难道制伏不了他吗?惊啥米!”
“呵呵!对!对!化子真是猪脑呀!”
“你呀!该退休享老福了!”
“少糗化子啦!要不要喝一口?”
“算啦!赶一程吧!”
“行!”
三人便在林中疾掠而去。
三天之后,三人已经接近星宿海,他们刚掠人林中,艾颂便听见前方里余远处有一阵阵‘叭叭……’连响。
他不便多言,以免有损二老的颜面,不过,却暗猜那是什么声音?
没多久,倏听神算子含笑遭:“化子,你的好友在玩蛇啦!”
“真的呀!假道士,你的确比化子行!”
“过去瞧瞧吧!”
三人尚距十余丈,便瞧见蛇叟盘坐在一块石上,草地上另有两条尺途长的灰色蛇儿正在噬咬不已。
“呵呵!玩蛇的,你来多久了!”
“两个多时辰,你们过来瞧瞧它们的狠劲吧!”
“哇!咬得全身是伤,仍在咬呀!够狠!”
“我已经找了两个蛇窝,随意一试,它们便如此拼命,星宿门那批家伙这回够受的啦!”
“呵呵!太好了,你去瞧过他们了吗?”
“有!谷口有两人在把守,武功不弱呢!”
“咱们何时下手?”
“今晚吧,我必须化费大半天,才能集合蛇群及加以整合!”
“好呀!化子可以大开眼界了!”
“没问题!”
神算子含笑问道:“贺兄找妥群蛇入谷之路线了吗!”
“找妥了,而且也弄妥了!”
神算子连忙作揖道:“辛苦啦!”
“不敢当!但愿它们能多伤些鬼子鬼孙!”
“贺兄出马,不成问题!”
“不敢当!咱们走吧!”说着,他的右掌一挥,两股淡烟一沾上蛇身,那两条蛇迅速地哆嗦数下之后,立即翻腹‘嗝屁’。
“呵呵!高明!”
“雕虫小技,难入法眼!”说着,他已经先行掠去。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已经停在一处凹谷中,蛇叟朝右侧崖壁一指,道:“壁下有三条被雨水冲刷成之小道!”
“据吾以蛇拭探,大约可在盏茶时间抵达秘谷,由蛇身湿滑及霉味情形,此三条小道未曾被发现过!”
“所以,吾打算由此三条小道进攻,现在就请三位瞧瞧召蛇情形吧!”说着,他立即掠向左侧崖壁。
艾颂三人便跟着掠到五丈高处之凸石凝立着。
只见蛇叟朝凸石一坐,立即自怀中取出一支三寸余,寸余径圆,通体碧绿的五孔小笛,便徐徐凑到唇前。
不久,一缕低沉的笛音便悠悠传出。
艾颂忖道:“哇操!这么小声呀!鬼才听得见!”
立听神算子传音道:“此笛名白‘蚀金’,别听笛音甚低,却可由气流产生震波摄引蛇群前来!”说着,他已经盘坐在石上。
艾颂便好奇地盘坐着。
他刚坐妥,谷前突然射来一条尺余长的灰蛇,它一射到蛇叟面前,立即以尾沾地,身子一弓,头儿便点了三下。
蛇叟左手朝远处一指,它正欲射去,倏闻到艾颂身上散发出来的‘吉祥果’气味,它不由一缩。
蛇叟立即瞪目再指。
它便瑟缩地游去。
神算子桃然大悟道:“颂儿,你到上面去吧,别吓坏它们!”
“啊!我怎么忘了此事!”说着,他已经弹射而上。
蛇叟收笛问道:“沈兄,令徒……”
“他曾服食过吉神果!”
“世上当真有此果?”
“不错!”
“令徒去过小弟之蛇谷吗?”
“不错!小徒因追疯女误人贵谷伤蛇,尚祈海涵!”
“原来如此,小弟一直苦思不出答案呢!”
他便欣然继续吹笛。
不久,大小灰蛇似朝圣般游入谷中,蛇叟边吹笛边以手势指挥大蛇入谷列队,至于小蛇则只能在谷口列队恭迎。
晌午时分,谷中已经将近客满,万蛇钻动之中,却仍然留一条通道供远处之大蛇入谷报到。
蛇叟倏地催功,笛音倏扬,谷中诸蛇立即弓起上身。
蛇叟伸手连挥,诸蛇便又腾出甚大的空间。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倏听‘呱!呱!’两声,谷中诸蛇突然不约而同地将身子一缩,立即静伏原地上。
蛇叟收笛道:“艾少侠,来蛇乃是异种蛇主,老夫若欲制状它,可能必须费不少时间,烦你破指弹来一滴鲜血!”
说着,他已经平伸出‘蚀金笛’。
艾颂会意地立即以指尖掐破左手中指及弹出一滴鲜血。
蛇叟道句:“谢啦!”立即以笛身接住那滴血。
谷口红影一闪,一条半寸长,细若绳草,通体血红的小蛇已经射落在一条三尺长的灰蛇身上。
那条灰蛇全身轻颤,却不敢乱动。
红蛇朝灰蛇的头部一啄,红光乍砚,蛇脑已被它所吸。
它得意地立即‘呱呱!’一叫。
群蛇全身连颤,却不敢乱动。
红蛇立即又射上另外一条灰蛇啄食蛇脑。
蛇叟任凭红蛇接连啄食六条灰蛇之后,倏地撮唇‘嘘嘘!’两声,红蛇朝他一瞥,立即疾射向他。
“畜牲,你中奖啦!”
笛尖一顿,艾颂那滴血便射中红蛇之头部,立听它悲呱一声,身子便似断线风筝般向下坠去。
蛇叟左掌一招,红蛇便被他吸去。
它一落入掌中,立即盘尾瑟缩着。
蛇叟便瞪着它嘘嘘连叫。
它低嘘一声,立即低头。
“呵呵!行啦!有此帅领军,更加好办了!”说着,他立即掠向地面。
他一落地,群蛇便自动让道。
他走到中间小道前,立即嘘嘘连叫。
不久,红蛇低嘘一声,立即射入小道中。
蛇叟便挥笛摆臂指挥着。
群蛇便聚集成三堆。
倏见红影一闪,红蛇已射回蛇叟的手中,蛇叟仔细细地又瞧又嗅一阵子,方始轻拍它的小脑袋瓜儿及掠回凸石上。
“沈兄,它已去过他谷中,何不利用它之剧毒呢?”
“不妥,谷投之妹尚在谷中!”
“可惜!”
“无妨,你尚需多久时间?”
“半个时辰左右!”
“好,小弟去设法引出魔女及谷佳,半个时辰之后,你准时驱蛇袭击,若有任何变化,小弟会随时通知!”
“好!”
神算子便与十方丐朝上射去。
他们三人绕了一圈之后,神算子止步道:“颂儿,你先到谷口去叫阵,吾二人随时会加以配合!”
“是!”
艾颂便悠悠哉哉地行去了。
“站住,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你们是谁?你们在此地干什么?”
“妈的,皮痒呀!”
身子一闪,那位青年已经疾扑而来。
艾颂身子一闪,双掌连挥,‘啪啪!’两声脆响之后,那位青年已经似陀螺般捂脸旋身踉跄连退。
另外一名青年见状,立即上前欲扶。
‘砰!’的一声,那青年刚扶住道友,却被潜劫震得后退一大步,方始神色惊骇的地着艾颂。
艾颂悠悠哉哉地支肘擎下巴,含笑瞧着他们。
“你……你是谁?”
艾颂暗聚功力,劲气化声地朝先动手那名青年道:“艾……颂!”
青年惨叫一声,当场七孔滥血。
“啊!死……死了!”
艾颂佯作不知地道:“死了,你干掉他啦?”
“不……不是,你……”
“不是我,当然就是你啦!”
“不……不……来人呀!来人呀!来人呀!”
艾颂望着那人边退边喊,不由含笑欣赏着。
黑影一闪,一位黑衣劲装大汉已经疾掠出来喝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呢?”
“裘……爷……他……他……”
中年人向尸体一瞧,立即望向艾颂。
他不相信这位年轻人会有这种功力,立即沉声喝道:“瞧清楚些,是不是中毒啦?瞧清楚些!”
“不……不会,他若中毒,我也会中毒呀!”
“妈的,你敢抗命呀!瞧!”
“是!”
艾颂倏地化劲为气朝中年人喝道:“跪下!”
语出元音,入耳却似焦雷,中年人‘啊!’地惨叫一声,立即似喝醉酒般身子一晃,就欲向前仆倒。
艾颂屈指朝中年人的双膝疾弹,‘波!波!’两声及‘啊!’的一声惨叫之后,中年人双膝喷血,立即跪在地上。
“啊!来人呀!快来人呀!”
那人似杀猪般猛叫疾掠而去。
艾颂仍然含笑不已。
那中年人则哎哟连叫不已。
不久,一大群黑衣人疾掠而出,艾颂迅速地扫视一番,由于没有见到谷佳,他不由为之一阵失望。
那群人却迅速地围住艾颂及抽剑待攻。
倏听远方传来一声冷哼,立见那位老妪冷肃地跟在一名青年身后行出,艾颂不由多瞧了那青年一眼。
倏见青年双眼异彩一闪,右眼突然连眨三下,艾颂心中一动,暗喜道:“哇操!
她不就是谷佳吗?太好了!”
老妪一走近,那八十余名黑衣人立即行礼道:“门主金安!”
“嗯!让道!”
“是!”
老妪越众入内,那青年却故意停在包围圈外。
“你是谁?”
“悲哀呀!人一上年纪,便耳聋!”
一名中年人喝句:“放肆!”立即扑来。
艾颂身子倏闪又飘,双掌疾推而出。
‘砰砰!’两声,中年人的胸口及脸部各中一掌,只听他‘啊!’了半声,使带着一张‘红豆花’脸向外倒去。
四周之人顿时大骇。
‘砰!’的一声,中年人一落地,立即‘嗝屁’!
鲜血却仍自模糊的七孔中疾喷而出。
老妪沉声道:“你就是艾颂?”
“恭喜你的双眼未瞎!”
这回可没人敢出风头找死了。
这名老妪正是白傲雪,她虽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却因自知技不如人,而破例地暂时抑下这股火气。
“你来此干什么?”
“听说你们是星宿门之人!”
“正是,你怎会知道此事?”
“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建议你自现在解散星宿门,你安心地养老,他们各奔前程!”
“住口!你太目中无人了吧?”
“你们不是人吗?”
“放肆!上!”
“慢着,别找替死鬼,接招!”说着,疾扑向后退之白傲雪。
六名青年立即自两侧疾射来匕首。
艾颂哈哈一笑,边扬掌边道:“好!我就给你考虑半个时辰,姓白的,你听清楚,你只有半个时辰而已!”
说话之间,他已经沿着倒飞的匕首掠去。
“站住!你为何知道本门主姓白?”
艾颂疾掠而出,同时扬掌劈道:“哈哈!阎王主薄上已勾妥:白傲雪,三字,只有本公子可以救你啦!”
‘砰……’及惨叫声中,八名欲阻拦艾颂之人已经被劈得带着鲜血如飞而出,看来已经凶多吉少了。
艾颂哈哈一笑,已经掠出三十余丈运。
“别追啦!收拾现场,谷佳,跟我来!”
“是!”
艾颂乍闻言,不由暗喜。
他刚掠过转角处,便瞧见十方丐竖起右手拇指道:“好小子,罩,又损又宰,化子瞧得真爽!”
“师父,星宿门投啥可怕嘛!”
“呵呵!你已熟悉他们的身法变化,又有超凡的功力,当然可以轻易打发他们,若换了别人,可就不好玩啦!”
“真的呀?”
神算子含笑道:“不错,咱们去瞧瞧蛇阵吧!”
三人含笑掠出片刻,便到达谷口,只见谷中之蛇已经减去不少,其余之蛇默默地列队于三条小道口。
蛇叟乍见他们,立即掠来道:“情况如何?”
十方丐呵呵笑道:“谷佳果真在老太婆身边,颂儿稍稍教训了他们一顿,看来今日之事已经搞定了!”
“太好啦!何不趁胜攻击呢?”
“假道士,你的意思呢!”
“上策!”
艾颂却啊了一声道:“会不会殃及谷佳呢?”
十方丐坷呵笑道:“安啦!假道士方才已经告诉小丫头啦!”
“真的呀!师父,谢谢你!”
“呵呵!但愿她能尽早离谷!”
立见蛇叟取笛吹出疾骤高吭的笛音。
谷中之蛇立即昂首蠢蠢欲动。
倏见列于三条水道口排尾之蛇向内一弹,蛇叟倏催功力,高吭的笛音便催逼三条蛇儿疾游入水道。
其余之蛇纷纷尾随游入。
神算子遭句:“走吧!”立即转身掠去。
十方丐呵呵笑道:“颂儿,仍由你出面宰人,如何?”
“行!你们把风吧!”
“呸!把啥风?又不是在作案!”
“失礼!失礼!请替我把阵!”
“安啦!化子专宰漏网之鱼,假道士负责没收‘翻天雷’,你若瞧见黑丸飞来,可要闪快些!”
“是!”
三人疾掠不久,便遥见四名青年惊慌地望向谷中,看来毒蛇已经开始咬人,二老立即闪入林中。
艾颂则含笑继续掠去。
他已经遥闻谷中传来叱骂声,惨叫声及掌风声,他相信谷中之人必然正在忙于扑杀毒蛇。
那‘呱呱’连叫声,更令艾颂暗乐。
他愉快地放缓身形掠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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