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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鼻烟壶上藏春色

    「哇操,代志(事情)大条了!」

    龙大炮脱下自己外衣,拔身上纵,试图堵住那水洞。

    可是,水洞在二丈五尺处,人要跳上去,除了塞要力气,那水往外涌的冲劲,也是不小,所以龙大炮没有成功。

    「大吔,无法度,怎么办?」

    水花乱涌!

    才眨眼夕间,水深尺许,渐渐浸过膝部。

    龙大炮和孟南狼狈不堪,山田全身泡在水里,伸长脑袋张口直喘气。

    龙大炮歉然道:「失礼哦(对不起),是你同伴太狠毒了,可不能怪我!」

    「咕噜………」山田喝了一口水,恳求道:「道长,别折腾我了,杀……咕噜,杀了我吧!」

    龙大炮抬头大叫:「喂,别再灌水了,再灌水淹不死山人,先淹死你的同伴!」

    闻言,黑衣人转望石桥道:「山田老大危险。」

    石桥回答:「他是「忍者」,撑一下子,应该没问题!」

    龙大炮的叫声,根本没人理会。

    「咕噜,咕噜……」

    一尺、二尺、三尺,水越来越多,水位也渐渐增高。

    水由膝盖涨至大腿根,眼看山田就要灭顶。

    「唉,放你一马!」

    龙大炮动了恻隐之心,骈指一戮他的後颈,山田即感血脉通顺,工天不大便恢复知觉。

    「阿利阿朵(谢谢)!」

    山田撑身而起,对龙大炮十分感激。

    无情的流水,不断升高,四尺、五尺、六尺………

    不久,浸过了鼻子。

    三人乍浮乍沉。

    「喂,你的胡子……」

    山田见龙大炮唇上的胡须,被水沾湿後竟然掉了,感到非常的讶异,於是睁大两眼惊讶望着他。

    龙大炮笑答:「哦,这是假的。」

    山田追问:「那你是……」

    龙大炮一笑道:「嘿嘿,龙大炮。」

    「什么,你就是龙大炮!」

    地牢上的小天窗,虽然已经闭上,可是在地牢裏面,仍有监听设施,那是在水洞的上方,各留一个窃听孔,所以龙大炮的身份,很快就被发现了。

    石桥不敢躭搁,立刻向宫本报告。

    宫本大喜,赶来打开小天窗,用风灯一照。

    除了见山田和孟南外,就看到一团晕黄光焰,在水面上映来映去。

    「喂!」宫本向孟南喊道:「你就是龙大炮吗?」

    孟南哭丧着脸说:「我大吔是只旱鸭子,生平最怕水了,你们放这么多水,他……他已经……呜呜——」

    话语未了,孟南痛哭失声。

    闻言,宫本半信半疑。

    旁边的石桥说:「副总管,水可以退了吧!」

    「且慢!」宫本忙喝道。

    「有什么不对吗?」

    宫本狐疑道:「他如果真淹死了,应该有尸首啊!」

    「对!」石桥附和说:「姓龙的八成装死,想骗我们退水。」

    宫本沉吟了下,道:「好,就照他所想,退水。」

    石桥担心说:「副总管……」

    宫本抬手一拦,阻止石桥往下说,自己却接道:「再叫弟兄们准备毒箭,龙大炮真的没死,我也要送他上西天。」

    石桥听罢,这才明白他的用意。

    因此,放心的去办事。

    而龙大炮呢?

    闻言骇然,心头为之大震!

    原来,龙大炮并未死,他背贴着墙,运用内力吸在上面,藉手足四肢之力,像「壁虎」

    一般往上撑爬。

    企图爬至牢顶,破网逃出樊笼。

    山田双眼目睹此景,他为何不高声示警?

    原因是龙大炮一念之仁,解了他的穴道,因此山田感激在心,决定替龙大炮保守秘密。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宫本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立即召集手下,准备弓箭以防万一。

    此刻,龙大炮施展「壁虎游墙功」,已撑爬至土牢顶端;然後,腾出了右手,取下咬在口中的南天宝剑,轻轻割开上面的铁网。

    龙大炮距离小天窗口,约有一丈远,所以,还需要段时间撑爬。

    而土牢下的水,也由暗孔渐渐退了。

    山田心急留着孟南,担忧水若是退光,一切计划必然暴露。

    「副总管,弟兄们都到齐了。」

    宫本回头正想答话,龙大炮趁此间隙,人如箭般射向小天窗。

    骤闻破风声响,宫本连忙侧身走避。

    龙大炮虽然刺空,可是却被他冲出了牢笼。

    「射死他!」宫本边滚边叫。

    龙大炮环顾四周,只见无数的黑衣人,手持弓箭,排列在自己的眼前,不由心中吓一跳呢!

    闻令,黑衣人搭箭上弦,瞄准欲射。

    他们的动作之快,似乎受过严格的训练。

    「哇操,夭寿啊!」

    龙大炮一记「白虎跳涧」,翻到宫本的身後,拿他身子做为屏障。

    黑衣人们投鼠忌器,瞄准了半天,始终不敢发射,因为龙大炮落地後,不敢懈怠,和宫本缠斗在一起。

    刀光剑影,乍分即合!

    一时间,龙大炮和宫本难分轩轾。

    「大事不好,副总管,後宅失火了!」

    闻言,宫本循声望过去。

    只见一名黑衣人边喘,边向宫本报告,他身後的天空,有无数火星飞上天,凭添了几分恐怖景色!

    战况瞬息万变,些微的闪失,就足以分出胜负。

    龙大炮趁宫本分神,忙欺身占刚,用了招「铁锁横江」架住宫本颈子。

    「东瀛鬼,叫他们放下弓箭!」

    「放你……哦!」

    「屁」字还未出口,宫本的颈上,流出鲜红的血。

    「快,快放下弓箭,不要乱动!」

    黑衣人们闻令後,如奉圣旨,乖乖放下弓和箭。

    龙大炮欣然笑着说:「欵,这才乖嘛!东瀛鬼,再叫他们放下绳梯,让我的跟班上来。」

    「嗨(是)!」宫本怯惧道:「快照他的话去做!」

    黑衣人那敢怠慢,马上依言放下绳梯。

    「龙大侠,你刚刚的要求,我都照办了,现在……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不行!l龙大炮还没开口,刚飞出地牢的孟南,已经抢先接口:「除非,你先交出藏宝图。」

    宫本也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们也是为了………」

    「藏宝图」三个字,他不敢说,因为,作贼的难免心虚。

    龙大炮催促道:「快交出藏宝图!」

    「不能交!」

    富子率人赶了回来。

    龙大炮见她貌美,眼睛一亮,口气变缓问:「水查某(漂亮女人),你又是啥米郎(什么人)?」

    富子娇嗔道:「废话少说,快放了我们副总管,否则,叫你直着进来,横躺着出去。」

    「横躺着出去!」龙大炮转首问孟南:「烂男,你见多识广,这「横躺着出去」

    是啥米意思?」

    孟南笑眯眯回答:「嗳呀!这还不简单吗?大吔,她就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想要你躺着,她一面「搞」你,一面叫人抬你出去。」

    龙大炮睁大眼说:「哇操,那我不亏大了?」

    「大吔,碰到这么水的查某,亏一点儿有什么关系?只要肾不亏就好了!」

    「你们……」

    富子羞红了脸,怒火在眼中燃烧。

    宫本看出她的意图,欲杀龙大炮泄忿,及时举手喊道:「富子,你不要轻举妄动!」

    「副总管………」

    宫本截口说:「只要你们不乱动,他们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他最後的那句话,是冲着龙大炮。

    「没错!不过……嘿嘿!」龙大炮治笑。

    宫本忙问:「不过什么?」

    「不过,你要先交出藏宝图。」

    宫本矢口否认:「藏、藏宝图不在我这里。」

    孟南笑着走上前,说:「嗳呀!做小偷的人,那一个曾承认自己偷东西?大吔,我讲的没错吧?」

    「嗯!」龙大炮颔首道:「只要你交出来,我管保你没事;否则,那就难说了……」

    「这嘛………」

    宫本沉吟了下,无奈开口:「富子,你到花厅去,把藏宝图拿来。」

    「副总管………」

    富子显出不舍之色。

    宫本挤了下眼,催促道:「叫你去就去!」

    「嗨(是)!」

    应毕,富子疾步走进去。

    孟南见状,欣然说:「大吔,这声妥当了!」

    「别乐得太早,小心有诈。」

    宫本掩饰道:「怎么会?我还在你手里。」

    龙大炮不以为然说:「哇操,我们中国就有句俗话,是这么说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藏宝图还没到手,天知道你不会作怪(搞鬼)?」

    「副总管,藏宝图拿来了。」

    富子由内走出,双手托着一卷画轴,画轴长不及半尺,只有中指粗细。

    宫本急声说:「快交给他们吧!」

    「喏!」

    富子右手伸长递出。

    孟南转望龙大炮,龙大炮点点头,表示可以去拿。

    於是,孟南出手接了过来。

    「图你们已到手,现在该放人了吧?」富子向他们要求。

    龙大炮反驳说:「欵,货还没看,那知道是真还是假?烂男,打开来看看吧!」

    「噢!」

    孟南应了声,当下展开画轴。

    谁知不展还好,一层竟冒出了白烟。

    龙大炮一见有异,立刻喊道:「迷魂烟,快把它扔了!」

    闻言,孟南忙闭气,将手中画轴扔出。

    「你妈个A!」

    画轴朝富子飞来,她挥手一拨,就落到黑衣人群当中,黑衣人们如同见鬼,纷纷拔腿向四方逃窜。

    就在此时,富子掷出三枚弹丸。

    「卜、卜、卜!」

    三板弹丸著地後,便冒出浓烈的白烟,和辛辣呛人的气味。

    「哈瞅!」

    龙大炮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宫本见机会来了,提足狠跺龙大炮的脚。

    「哎——哟!」

    龙大炮痛叫失声,宫本用肩一顶,龙大炮失去重心,身子一偏,宫本乘隙脱身。

    眨眼之间,他消失在白烟中。

    「别逃!」

    龙大炮追上前,一把武士刀飞快砍到,逼得他退回原位,等龙大炮挺剑再上,只见一片白茫茫的浓烟,挡住了他的视线。

    「大吔,你在那里?」

    孟南边喊边找,乍感臀部撞着一人,他以为是敌人,二话不说,转身出手就打。

    对方也非寻常人,开拳便架,你来我往,交手过数招後,孟南才看清那人,原来是龙大炮。

    「大吔,是你啊!」

    「看到那东瀛鬼没有?」

    孟南张望了下,摇摇头,表示没有。

    「围住这栋宅子,一个也别让他们跑了!」

    闻言,龙大炮脸色骤变;因为,这是个人声音嘹亮,不像宫本的语声,阴阳怪气。

    「料男,声音不到,提高警觉了!」

    孟南头一点,两人背对着背而立,登时戒备了起来。

    浓烈的白烟渐散,穿过稀薄的烟,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厅门口站满了人。

    不过,不是那票黑衣人。

    他们各个手持兵刃,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

    「那里还有两个人!」

    有个声如洪钟,手握判官笔的青年,首先指着他们道。

    跟着,又有一个人接口:「八成是东瀛鬼,拿下再说!」

    话语甫落,他抬手招了下。

    身旁四、五条汉子,举刀围上前。

    龙大炮抢道:「你们是谁?我们不是东瀛鬼!」

    「别受他的骗,先拿下再说!」

    那些汉子不由分说,挥刀展开攻击!

    「大吔,怎么办?」

    龙大炮边挡边答:「哇操,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摆平他们再打算!」

    「咦,那人说话好像大炮龙?」

    忽听一个少女娇声说。

    「叮叮当当!」

    刀来剑往,金铁交击之声,此起彼落。

    「喂,你是大炮龙吗?」那个少女又发话了。

    龙大炮回答道:「哇操,正字标记,如假包换!」

    那少女朗声喊道:「喂!别打了,别再打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啊!」

    众人闻声停手,这时候白烟散尽,龙大炮和孟南凝神一看,在那些汉子的身後,竟然站着崔箫箫、胡娇及胡娇的三个兄长。

    「吹箫!」龙大炮惊喜问道:「阿娇,你怎么也来了?」

    胡娇羞答答说:「人家不放心你嘛!所以,我把齐姑娘送回後,就禀告了我大伯,大伯为了追回锦囊,实践他对齐子禄的承诺,就要家兄率领镖师们,兼程赶来接应………」

    「哼!」龙大炮返剑入鞘,走上前道:「齐子禄见利忘义,不是个好人,干嘛替他冒险卖命?」

    胡搅反驳说:「这叫「君子重然诺」,你懂啥米哇高(什么东西)?」

    「跟坏人讲信用?哇操,简直是食古不化!」

    胡威连忙接口:「就算不跟他讲信用,也要对他家人有个交代,这样才不会有损,我大伯在江湖上的威名。」

    「大吔,这句话还有点道理!」

    胡威接着又说了:「对了!齐子禄的灵柩,我们根据二位所说,已经找到了,银凤姑娘十分感激,她要我代她向你们致谢………」

    说时,胡威两手一拱。

    「至於,她父亲留下的锦囊,既然是非份得来,她也不想要,一切交由我大伯作主,她为了尽人女之孝,护送灵柩先行返乡了。」

    龙大炮笑道:「嘿嘿,想不到歹(坏)竹还出好笋!」

    胡搅忽然伸出石手,作讨东西状。

    「冲啥晓(干什么)?」龙大炮不客气问。

    胡搅回答说:「那锦囊呢?」

    龙大炮不悦道:「什么!锦囊?去找东瀛鬼吧!」

    言讫,他大步往外便走。

    「大吔,等我啊!」

    孟南喊着,三步并成两步追出。

    崔箫箫也不例外,像苍蝇见了糖似的,紧跟在後面不放。

    「大炮龙……」

    胡娇高喊欲追,却被胡搅一把拉住。

    「干嘛?花痴啊!」

    胡娇也不答话,头一低,张口咬他的手腕。

    「哎——」

    胡搅痛得大叫失声,不由松开了手,胡娇趁机奔出去。

    「阿娇!阿……」

    胡搅开步要追,胡威抬手拦下他。

    「让她去吧!」

    「大哥,你说什么?」胡搅睁大双眼。

    胡烕不疾不缓道:「常言说得好:「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小妹既然遇见如意郎君,就让她去吧!」

    「可是,那姓龙的很花心呀!」

    胡威反问道:「她自己都不在乎,你急个什么劲?」

    「呃……我……」胡搅面红耳赤。

    一旁胡勇接口说:「是啊!二哥,可别皇帝不急,急死了太监!」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大吔………」

    龙大炮一行四人,离开栖鹤小筑之後,沿着长江北岸,追踪宫本等人的踪迹。

    他们晓行夜宿,经过了「太平溪」、「三斗坪」、「黄陵庙」,来到了「夷陵」,宫本那帮人,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夷陵,是在湖北省。

    汉为「夷陵县」,明朝改「夷陵州」,清代名为「东湖」,到了民国才叫「宜昌」。

    夷陵位居三峡之口,江汉平原的西端,是长江中游的大商城,所以城内十分繁华。

    龙大炮等人,为了追查武林失踪人士,和胡娇父亲的下落,以及那张藏宝图,暂时投宿在「鸿宾客栈」。

    鸿宾客栈是夷陵城内,数一、数二的大客栈。

    「大吔……大吔……」

    这时客房外面,忽然传来了喊声。

    而客房中的龙大炮呢?

    他正搂着一名少女,少女胸前肉鼓鼓地,触指如酥,融然欲化,两颗高突的乳头,生动得像在娇弱地喘息。

    龙大炮解下她的肚兜,少女全身自如霜雪,却泛起桃花的色泽,由酥胸以至下体,都珠圆玉润,好似一朵初开的花蕾。

    腰部纤细如蜂,乳房和臀部特别饱满,勾划出玲珑的曲綫.大腿的肌肉非常殁达,而膝盖下的腿肚使踝陉急遽收小,一对素足显得特别的可爱。

    小腹十分滑腻,深凹的脐眼,衬托出周围的丰盈,最迷人的地方,便是腹底两肢间的交点。

    洁白的肌肤呈现异色,隆起的土阜间芳草迷离,这是女人成熟的象徵!

    龙大炮血液沸腾,发狂似的吻她粉颈,只觉得清香醉人。

    少女娇喘细细,全身颤抖,可见体内正在燃烧。

    「呀!」然声响。

    一幕最美的蜜蜂采蜜图正要显现,却被突如其来,推门而入的孟南完全给破坏了!

    「大………」

    「操你妈个球!」

    孟南「吔」字还没出口,就被龙大炮劈头骂来,他本来有点鸟,可是一看床上情景,觉得龙大炮还真没骂错!

    「大炮哥,你既然有事,我改天再来好了!」

    言讫,少女匆匆穿衣,下床走了。

    龙大炮喊道:「喂,姑娘,姑……」

    少女低着头疾步走出。

    孟南非但没阻拦,而且两个眼睛像苍蝇似的,倨高临下,萦盯着她又白又深的乳沟。

    「烂男!」龙大炮怒喊。

    闻声,目送少女的孟南才回神,猛然转身问:「大吔,有啥米代志(什么事)?」

    「你这木雕的脑袋,莫名其妙的闯进来,破坏了我的好事,我没有鎚你算好的了,你还问我有什么事?」

    孟南恍然大悟说:「哦!我想起来了,大吔,告诉你一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

    龙大炮懒洋洋地道:「说来听听!」

    「我找到男人的乐园了!」

    「笑吔(疯子)!」龙大炮没好气说:「那只是传说,根本就不是真的!」

    孟南笑道:「欵,不信你看嘛!」

    说完,由怀中掏出个鼻烟壶,水晶制的鼻烟壶。

    「乖乖隆地咚!」

    龙大炮接过来只觉冰凉、滑手,再凝神细看,只见掌心般大的鼻烟壶,左上角题着「蓬莱仙岛」四个龙飞凤舞的柳字。

    「大吔,你刚才办事,不怕阿娇和吹箫回来?」

    「她们上金钩门去了,一时三刻还回不来,所以我趁机尝个鲜,没想到被你撞破了。」

    跟着,进入眼帘的是海市蜃楼、山阁凌空、漏天银雨、铜井含灵、万斛珠玑、狮洞云天、渔梁歌钓………等等,幅幅巧夺天工美不胜收。

    「哇操,还有水查某(漂亮女人)呢!」

    孟南得意接口说:「你现在才知道啊!上面米粒般大小的女人,各个画得柳眉杏眼,前凸後翘不说,还光不溜丢的,看了叫人想入非非!」

    的确!

    龙大炮仔细端详,只见一个一个美女或站或坐,或躺或趴,她们寸丝不挂,有的像贵妃沐浴,也有搔首弄姿,各个的姿态撩人,都是以勾起男人的情欲。

    「喂,烂男,这到底什么地方?这么多水查某!」

    「蓬莱仙岛啊!」

    龙大炮追问:「真有这个地方吗?」

    孟南回答:「好像有!不然,怎么画得出来?」

    「颓哥(笨蛋)!画得出来的东西,并不代表有;因为,有很多画是想像的,像「十殿阎罗」、「八仙过海」,难道画的人真的看过?」

    孟南被问得张口结舌。

    龙大炮不死心,又问道:「对了,这个水晶鼻烟壶,你那儿弄来的?」

    孟南说:「我花十两银子买的。」

    「才十两,哇操,水晶的吔!怎么这么便宜?」龙大炮不信。

    孟南笑着道:「瞒不过你,这是人家还人情送的。」

    龙大炮好奇问:「此话怎讲?」

    孟南不急不缓道:「今个早上,有个叫「卷毛」的剪绺(扒手),失手被人逮了,人家硬要送他往官府,我见他可怜,赌了十两银子给对方,他为了报答我,就把这玩意送我了………」

    龙大炮道:「你收受赃物,这是犯法的。」

    「嗳约!我的大吔,我是在做好事,那卷毛家中,妻子早死,父母高龄在堂,儿女成群,全靠他一人养活。」

    「他好手好脚,什么不好干?偏偏要做剪绺。」

    孟南支支吾吾道:「呃……这我就莫宰羊(不知道)。」

    「烂男,以後别再姑息养奸了。」龙大炮穿起衣服,说:「快去把这小剪绺找来!」

    孟南睁大眼睛问:「干嘛?你还要教训人家啊!」

    龙大炮道:「不是,我只想问问他,这玩意儿那弄来的?是不是真的有「蓬莱仙岛」呢?」

    「原来如鼠(如此),害我吓了一跳;大吔,你是不是看了水查某鸟痒,想去退退火啊?」

    「废话!」龙大炮摇头幌脑说:「烂男,难道你没有听过「人不风流枉少年」

    这一句话吗?」

    孟南接口道:「谁说没有?这句话不伹是我的座右铭,也是我人生的指南。」

    「那你就快去吧!」

    「遵命!」

    应毕,孟南转身奔了出去。

    龙大炮手持鼻烟壶,两眼还盯在那美女身上,脑袋中不断的幻想着。

    「哇操,真要有这种地方,男人可就爽呆了!」

    他还没想完,忽听有人叫道:「大炮龙!」

    龙大炮抬头一看,只见崔箫箫和胡娇两人,带着一个光梳油头,斜插一枝海棠花,耳坠金环,面如桃花的青春少妇。

    「吹箫,这位是……」

    龙大炮一见到美女,两个眼睛就直了。

    崔箫箫抬手向龙大炮介绍:「她是「金鈎门」第十八代掌门「公西皓」的夫人,也是「铁鹰帮」总舵主「巩创南」

    的掌上明珠「巩丽」。」

    闻言,龙大炮忙拱手道:「嗳呀!原来是公西夫人,久闻艳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巩丽立即还礼说:「那里,那里,龙少侠英勇神武,侠名远播,我早已有耳闻,今能目睹,果然名不虚传。」

    「快请坐!」

    双方分宾主而坐,胡娇为之倒茶。

    龙大炮笑眯眯的问:「夫人今日前来是……」

    「哦!」巩丽应了一声,回答:「还不是为了我丈夫,好端端的,莫名其妙失踪了,我四处派人去打听,一点消息也没有,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听到侠圣山庄的少庄主,也在寻找些武林人士,又经阿娇和箫箫鼓励下,才厚颜前来求助少侠。」

    「原来是这样!」

    听罢,龙大炮才恍然大悟。

    胡娇接着说:「的确,像是「快刀门」的掌门「谷云飞」,「血龙会」的舵主「石开」,还有我爹一代画匠「胡庸」,都是大炮龙找寻的对象,可惜呀可惜……

    …」

    巩丽好奇追问:「可惜什么?」

    「可惜时至今日,毫无一点儿眉目。」胡娇显得有些气馁。

    龙大炮尴尬笑了,同时将手里的鼻烟壶,欲塞入怀中,免得让她们瞧见歹势(难为情)。

    「龙少侠,且慢!」

    还未入怀的鼻烟壶,停留在前襟外。

    巩丽莲步轻移,快如流星股探手,由龙大炮的掌中,取下了那个鼻烟壶,俯首凝神端详「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东西!」

    她的口气中充满惊讶!

    「什么啊?」

    胡娇、崔箫箫好奇的问。

    巩丽未回答,直接追问龙大炮:「这个鼻烟壶,你是那里来的?」

    「呃……这………」

    大利赌坊。

    「么二三啊!」

    「四五六,四五六!」

    「天杠!」

    「三,三,三啊!」

    坊内人山人海,有赌牌九,有赌番摊,也有赌骰子宝的,可说样样齐全。

    此刻,一个年约三十开外,发根微微卷起,尖嘴猴腮,五短身材的汉子,走到番摊枱前,朝做庄的中年汉子使眼色。

    中年汉子见状後,离开那张枱子走出,爱理不理的问:「卷毛,你又有什么屁事了?」

    叫「卷毛」的那个汉子,笑盈盈说:「嘿嘿!郑老九,有点东西想押给你。」

    「什么东西啊?」

    卷毛由怀里掏出一方红丝巾。

    「那个根本不值钱!」郑老九转身欲走。

    卷毛一把拉住他,说:「欵,等一下啊!好戏还在後头呢!」

    郑老九懒洋洋回头,只见他打开那方红丝巾,裹面包着个玉镯,和几枚银制的戒子。

    「啥款(怎样)?」

    郑老九拿起来掂了掂,笑道:「不怎么样!」

    卷毛很不服气说:「喂!你别门缝里瞧人,把人都看扁了………」

    郑老九微怒问:「你说什么?」

    卷毛挤出笑脸回答:「九哥,我能说什么呢?无论如何帮个忙,这是我死鬼老婆的传家之宝,拜托你押足它!」

    郑老九沉吟了下,缓缓道:「就二两吧!」

    「能不能再加一点?」

    郑老九冶冶道:「就这么多了,你要嫌少,可以把东西拿回去。」

    卷毛无可奈何说:「少也得押啊!谁叫我好赌呢?」

    言讫,他抢过银子去换铜板。

    郑老九在背後低骂:「什么传家之宝?还不是偷鸡摸狗弄来的!」

    卷毛兑换好了後,来到番摊的枱子旁,看了几把心中有了底,便正式下注赌起来。

    所谓「番摊」,就是由赌坊的人做庄家,以定额派彩的形式,来进行的一种赌法,它的赌具是「摊子」。

    摊子,最初是用铜钱做成。

    後来有的用瓷片、骨钮、蚕豆,以及其他类似颗状物代替。

    赌法是由庄家把摊子抓出一把,再用一个盅盖起来,不让大家看到究竟有多少数目,才抓出摊子赌客才开始下注。

    待大家下妥,正式开摊。

    开摊的方法是由庄家掀开盅,再以手中的竹刀,把摊子拨开,然後以四颗摊子为一组,慢慢地扒着,一直扒到最後剩下的那组。

    如果只剩下一颗摊子,便叫做开「一摊」。

    剩下二颗,便叫做开「二摊」。

    剩下三颗叫「三摊」,剩下四颗当然是「四摊」。

    抓摊子和扒摊子是由一个人主理,这个人又叫「摊正」,他坐的位置在摊枱的主席位上。

    其他在摊枱靠墙边的,负责替赌客下注及派彩的人,称为「打荷」,或叫做「荷官」;在赌坊提防扒手混进来的为「巡场」,还有保护赌坊以及维持秩序的叫「打手」。

    由於开摊的办法是四颗摊子一组,所以赌法亦分为四门,即一门、二门、三门和四门。

    而赔率也分为番、角、稔、正四种。

    所谓「番」,是指独赢,例如买一番,只有开「一摊」才算中,赔率是一赔三,九成派彩。

    而「角」呢?

    就像一门和二门,叫「一二角」;二门和三门,叫「二三角」;三门和四门,叫「三四角」,「四门和一门,叫「一四角」。

    又有买一门和三门的,叫「单角」。

    二门和四门的,叫「双角」。

    这种投注两门的叫「角」,赔率是一赔一。

    「稔」的赌法是一和一胜,也和「角」差不多,是押两门,只要开正押中的一门才算中,另外一门则算作和,不输也不赢。

    例如:押一搭二稔,即是押一门为主,搭二门为副,如果开「一摊」便算中,开二便算和,可以收回下注的赌本。

    假如开三或四摊,便输了。

    「稔」的赔率是一赔二,就是押一两中二两。

    至於「正」,又称「正头」。

    这是一胜两和的赌法。

    无形中是押了三门,只押中的一门才赢钱,其余两门则算和。

    譬如押「一正」,即是以一为本,假如开「一摊」便算中,开「二摊」或「四摊」算和,若开的是「三摊」就算输。

    所以说买「正头」,开出对面那一门便输。

    因此,赌客若是「买正头,开对公」,那是很晦气的事!

    卷毛今天就是这样,几把玩下来,已输得清洁溜溜。

    「抓龟走鳖,有够衰!」

    他骂了一句,转身正要走,眼角无意瞥见郑老九手中握的竹刀,郑老九右手拇指轻按枢钮,竹刀下端暗门一开,原本只剩下两颗的摊子,不声不响又多出了一颗来。

    卷毛恍然大悟,原来拨摊子的竹刀,中间是空的,因此摊子开多少,完全都由庄家控制。

    难怪人家常常说:「十赌九骗!」

    郑老九喊道:「三摊!」

    「等一下!」卷毛突然朗声说:「庄家要诈,他在竹刀里做了手脚!」

    「卷毛,愿赌服输,你在搅和什么?」

    说时,郑老九使个眼色。

    两旁打手见状,立刻会意,他们走上前去,分由左、右架住了卷毛。

    卷毛惊怒问:「喂!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打手冷冷地道:「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

    「我才没有乱说,要没做假,叫他拿给我看看!」

    郑老九心虚,佯装成盛怒道:「分明想搅局,把他给我轰出去!」

    「是!」

    打手们齐应了声,连拖带拉将卷毛架出。

    卷毛边挣扎,边喊道:「他诈赌,他出老千………」

    闻言,赌客们半信半疑,不由张望了一阵。

    郑老九朗声吆喝:「来来来,下多赔多,下少赔少,不下就没得赔啊!」

    人是善忘的,经过他一阵吆暍,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立刻又忘得一乾二净,大把大把的银子,瞬间下满枱上。

    而那个卷毛呢?

    他可就惨歪歪了,打手们拖出了赌坊,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拳脚交加修理他。

    「哦……哎呀!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别再打了!」

    打手们一面打,一面说:「臭小子,看你以後还敢不敢黑白讲(胡说)!」

    「哎哟!不敢了……两位大爷,饶了我吧………」

    「哼!不敢?今天不打得你半死,我看以後也不会记着!」打手继续的殴打他。

    「噢鸣!救……救命啊………」

    卷毛被打得鼻青脸肿,七荤八素之际,忽听有人喊道:「住手!」

    闻言,打手们循声望过去。

    只见孟南忿忿不平,双手环抱站在身後。

    打手不快问:「小子,你是谁?敢管我们「大利赌坊」的事,是不是活腻了?」

    孟南破口大骂:「你妈个A,他是我的朋友,你们也敢扁(打),我看活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杂碎!」

    「你敢骂我们?」

    「废话少说,兄弟开扁!」

    说完,两人大暍一声,齐街向孟南。

    来势汹汹,十分吓人!

    就在他们大喝同时,孟南探手、取刀,飞快射出,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哇——」一声惨叫。

    打手一拳打来,被孟南右掌抵住,骤闻背後有人惨叫,他回头查看,自己同伴仍站在原地。

    「咦?阿根,你怎么了?」

    那个被叫「阿根」的打手,苦着一张脸,像死了双亲似的,曲着食指指着地上。

    打手低头一看,只见阿根的右脚丫,被一柄飞刀钉在地上,不由倒抽口气!

    「嗄——」

    那打手分神之际,孟南攻出数招,右拳取脸,左拳击腹,当对方痛得弯下腰时,他拔身跳起,再挥右臂打那人的後颈。

    五招还不到,对方就被摆平了。

    「哼,敢跟我鸡歪?」

    孟南拍了拍手,潇洒走上前,扶起狼狈的卷毛,十分同情的说:「兄弟,你怎么这么逊(差劲)啊?」

    「他们……他们诈赌………」卷毛忍痛回答:「还叫人扁我;孟老哥,拜托拜托,帮我出这口气吧!」

    孟南皱眉道:「喂,我找你是有别的事。」

    卷毛苦着脸答道:「办完这件事再去嘛!不然,这些个王八蛋,不晓得还要骗多少人?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当东西卖妻儿?」

    在侠义心驱使下,孟南昂首说:「我当然不忍心!」

    「那就砸吧!」卷毛不断的怂恿。

    「砸就砸,怕他个挝子?」

    语落,孟南返身大步进赌坊,卷毛趁机说清内幕,巡场的不知情,还堆着笑脸躬身相迎。

    「要开盅了,要下要快啊!」郑老九催道。

    孟南走上前去,五指「啪」的一拍枱面,厉声说:「一、二、三、四门我全买了!」

    郑老九抬头瞪着他,不善问:「小子,你想捣乱是不是?」

    说时,手中竹刀指着孟南鼻尖。

    此招正中孟南下怀,他一招「青龙探爪」把竹刀抓个正着,嬉皮笑脸说:「嘿嘿,我不是想捣乱,而是拆穿你诈赌的把戏!」

    郑老九心头一震,边扯竹刀,边道:「是谁诈赌了?你少他妈狗扯羊腿!」

    「你还不承认?各位,大家看清楚了!」

    言讫,孟南用力一拗竹刀,只听「喀」的声响,竹刀断成两节,一颗颗的摊子,由竹刀断处掉落枱面。

    「臭小子,你………」

    赌客们见状,七嘴八舌叫道。

    「他耍诈!」

    「对,还我们钱来!」

    郑老九赔笑道:「各位,有话好说嘛………」

    「没什么好说的,还钱来!」

    「快还我们的钱来!」

    赌客们群情激愤,於是伸手夺钱!

    派彩的荷官边阻拦,边威胁道:「喂,你们的手发痒了?」

    「你的皮才痒呢!」

    骂毕,有人按捺不住,当场把枱子掀了。

    顿时一片大乱,打架的打架,抢钱的抢钱,胆子小的先开溜了,胆子大一点的,非要留下来讨回公道。

    孟南不费吹灰之力,达到了目的,转首望着卷毛说:「你现在称心如意,可以走了吧?」

    「欵,等一下!」

    卷毛还意犹未尽,返身抓了一把银子。

    「嘿嘿,连本带利!」

    他塞好了银子,一抬手,请孟南走在前头。

    两人先後离开大利赌坊。

    龙大炮避无可避,把鼻烟壶的来由说了。

    巩丽接着道:「我记得我的丈夫,也有这么一个!」

    龙大炮睁大了两眼,惊讶问:「你敢确定?」

    「嗯!」巩丽肯定应道。

    「一模一样?」

    巩丽点头。

    「究竟是什么宝贝,让我也瞧瞧!」

    说时,胡娇在好奇心趋使下,伸手夺过鼻烟壶,前後仔细的看了一遍。

    「这人的画风,有点像我父亲;尤其,他画山石的皴法,最像不过了………嗳呀!真的是我爹吔。」

    闻言,三人立刻围过来。

    崔箫箫问:「何以见得呢?」

    胡娇指着鼻烟壶右下方,有个二八佳人,云鬓不整,眉眼含情,前襟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的半个酥胸,右手持着一枝团扇,站在杨柳树前,和盛开的花丛之间,彩蝶围绕在旁上下飞舞着。

    「你们看这女孩的容貌,像不像我?」

    龙大炮比对了下,说:「秋水杏眼,笔挺的琼鼻,樱唇桃口,两颊白里透红,全在这瓜子脸上,仔细一看,还真的有点像;不过,光凭这一点,不能证明就是你爹!」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胡娇继续说:「那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证据,就在这个少女的胸前,有一小块心形胎记。」

    大家又再仔细看了遍。

    的确!

    那少女的胸前,乳沟的上方,有一块红色胎记。

    龙大炮第一个发问:「莫非你也有一块?」

    「唔!」胡娇娇羞点点头。

    龙大炮抓耳搔腮,回忆的说:「咦,我怎么没有发现………」

    胡娇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娇嗔道:「大炮龙,你在黑白(乱)说什么?」

    「没有,我的意思是…………」

    「是什么?」

    龙大炮忙说:「知父莫若女,你说是就是罗!」

    崔箫箫若有所思,道:「照这么看来,公西掌门的失踪,和胡老伯下落不明,他们间有关联罗!」

    「不是这样!还有许多武林人士,莫名其妙不见了,都跟这鼻烟壶有关………」

    话语未了,孟男带着卷毛进来。

    「大吔,你要的人来了!」孟南一见崔箫箫、胡娇,勉强笑道:「哟,你们也在啊!卷毛,我们大吔没有空,你改天再来吧!」

    说完,他把卷毛往外推。

    卷毛一头雾水,纳闷问道:「孟老哥,你在搞什么哇高(东西)?」

    龙大炮登时截口说:「烂男,不要瞎搅和了,这个鼻烟壶关系重大,你让卷毛坐下,我们有话要问他。」

    「哦!」卷毛这才松手道:「坐吧!」

    卷毛大剌刺的坐下。

    龙大炮拿起了鼻烟壶问:「卷毛,这个玩意儿是不是你的?」

    卷毛神情一怔,欲答又止,他转首望着孟男。

    孟男说道:「我们大吔没别的意思,是想了解实情,你就实话实说吧!」

    卷毛惭愧低头说:「这鼻烟壶是我扒来的!」

    「你还记得那人的长相吗?」

    卷毛沉吟了下,回答道:「那人不到三十岁,头戴新纬帽,身穿深蓝团花绸袍,肩背一口三尺长的皮袋,粉面朱唇,两眉斜飞入鬓,相貌像读书人,可是掩不住一股侠气。」

    巩丽激动揪住他,追问:「那个人上那儿去了?」

    「上……上……」卷毛喘不过气来。

    龙大炮分开她的手,劝慰道:「乖乖隆地咚,你揪的太紧了,他没有办法回答你。」

    巩丽发现失态,尴尬的缩回双手。

    龙大炮心头暗爽,刚才自己像握着一块白玉,既柔软又光滑,原本已经够美的手指,她还在指甲上涂着血红的蔻丹,可以说性感到了极点!

    哇操!

    要能一亲芳泽,那该有多好?

    想到这里,他不止是心痒,连那裏也痒起来。

    「那、那个人走上码头,「追魂镖」恭恭敬敬接他上了阳江索。」

    胡娇问:「什么叫「阳江索」?」

    「哦,就是双桅的帆船,南方人叫它阳江索。」

    「追魂镖!」龙大炮惊问:「可是那「小万」?」

    卷毛点头说:「就是他,没错!」

    巩丽问:「你认识这个人?」

    龙大炮摇摇头,回答:「不认识,听说,此人出身大内,武功之高当然不在话下,一手飞镖绝技,从不虚发,所以江湖上大家都叫他「追魂镖」。」

    巩丽皱眉道:「奇怪,我从没有听我丈夫,提起过此人,怎么冒跟他走了?」

    「公西掌门平日交往些什么人?」

    巩丽坦然回答:「三山五岳的英雄,绿林江湖的好汉,什么样的都有!」

    龙大炮伤脑筋了,於是转问卷毛:「你又不是江湖中人,怎么曾认识小万?」

    闻言,卷毛一笑回答:「这你就不知道了,小万每隔个一阵子,就会来一趟,不是接江湖豪客上船,就是带走些水查某。」

    孟南抢着问:「你看见人家上船,有没有看到下船的?老实说哦!」

    「没有!」

    巩丽心急追问:「那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莫宰羊!」

    龙大炮又问:「那条船是干什么的?」

    卷毛摇了摇头。

    「喂,你怎么一问三不知?」

    卷毛答道:「那条船神秘兮兮,每次靠岸,每次都有人戒备,戒备的人身著黑衣,腰插短刀,神情冷冰冰的,没有一个人敢接近。」

    听他这么一说,龙大炮联想到东瀛忍者,阴沉已久的天气,终於露出一线曙光。

    「卷毛,有件事要你倒三角(帮忙)。」

    卷毛豪迈的道:「你是孟老哥的大吔,就等於是我大吔,所以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吧!」

    言讫,抬起右手搓了搓,表示要钱。

    龙大炮慕得「皇帝不差饿兵」的道理,当下也不吝啬,掏了十两银子给他。

    「我靠!就算上刀山,下油锅,小的也在所不辞!」

    龙大炮笑了笑道:「我一不要你上刀山,二不要你下油锅,只要你费点神,看到那双桅帆船来了,或是追魂镖出现,立刻来通知我一声。」

    「没问题!」

    卷毛一口答应了,扬手转身离开。

    龙大炮转脸对巩丽说:「夫人,那咱们随时保持联络,一有公西掌门的滑息,我立刻叫烂男通知你。」

    「烂男?」

    巩丽不禁噗嗤笑了。

    龙大炮见她笑时,愈发娇美,为之心动不已。

    巩丽柔声道:「龙少侠………」

    「欵,别少侠少侠的,你就跟她们一样,叫我「大炮龙」好了。」

    巩丽听了欣然说:「那你也别客套,就叫我「阿丽」。」

    「阿丽!」

    龙大炮叫得好爽口,彷佛这一叫,巩丽已进了怀中。

    巩丽随之道:「夷陵虽然不大,总是我们「金钩门」的地头,你们若不嫌弃,何不到舍下做客,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这……只怕太打扰了!」

    龙大炮口裹在推辞、婉拒,心里却是猴子上树——巴不得,最好直接住进她的「房」。

    「欵,你要这么说,岂不太见外了?」

    胡娇在旁附和道:「大炮龙,你就不要拒绝了!」

    崔箫箫挽着他的手,撒娇说:「去嘛,去嘛,住在客栈里没人聊天,好无聊哟!」

    「好吧!」龙大炮答应了。

    崔箫箫和胡娇齐声欢呼:「吔——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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